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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讓人深喜的遇見,是稀稀落落的雨天,徐徐的晚風不期待而至,薔薇花開滿小小的籬笆。穿旗袍的女子,撐著真竹葉桐油油紙傘,不緊不慢地行走。一步一婀娜,一步一妖嬈,一袖袖暗香流韻,帶著深深淺淺的心事,穿過狹長的歲月,穿過萬重的煙水,悠悠的自雨巷深處搖曳而來。

  雨一直下,是薄薄的,是涼涼的。粉牆黛瓦的民居掩映在青山綠水中,錦繡如畫。走了又走的老路,廊連著廊徑連著徑,曲曲折折,散發出暖昧而潮濕的氣息。穿旗袍的女子,漫步走過彎彎的青石拱橋,擦身而過的刹那,一抹丁香淡淡的詩愁,驚豔了誰的時光?又顧盼了誰的回眸?

  也許是今天,也許是明天,你,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,來,與我相親認,哪怕煙雨打濕你的布衣青衫。穿旗袍的女子,懷著美好的願,輕輕駐足瞭望。那般篤信,終能與一人在江南的三生石溫暖相遇,相宜靜好。風,繾綣地吹過她的臉龐,兩抹粉粉的胭脂紅,百看不厭的好。

  細雨斜朱,閑閑一扇窗。有人讀詩,有人撫琴,白衣的少年在窗前掩捲髮呆。墨香嫋嫋的書頁裏,他看見她,低挽雲髻,身著樸素的格子旗袍,綿綿的走路,緩緩的入座,悠悠的說話,恬恬的微笑,好看得迷死人。我想一直看著你,看到你歡喜為我止,青澀的心事在時光裏柔軟,嫵媚。

  桅子花,白蘭花,吳儂軟語聲聲慢,氤氳出一片詩意。穿旗袍的女子,選了一朵掛在衣襟前,行走的時候,連空氣都溢滿清雅的香。用我三生煙火,換你一世迷離,他是真的真的動了心,翻出木盒裏祖傳的碧綠通透的鐲子,扣在她纖纖素手。舉目,低眉,她看見自己,在他琥珀色的眸光裏。

  秋水盈盈醉花陰,遇見旗袍,遇見自己心甘情願交付所有的那個人。

  就這樣從容地老去,陽光明媚的日子,我們坐在安靜的院落,和自己喜歡的人,煮一壺清清淡淡的茶水,咿咿呀呀唱著小曲兒。房前屋後幾株柳,翠翠含煙,幾枝竹,瀟瀟臨風,舊缸裏養了金魚,養了碗蓮。

  喜歡旗袍,毫無理由的喜歡。餘下的人生,我想穿旗袍,做一輩子美人。哪怕一個人去熙熙攘攘的菜場,買一把綠,買一把紅。哪怕一個人在月色溶容的深夜,翻開手中泛黃的書頁,往事在柴門外,幽幽寂寂地拔弄。

  綠蘿輕挽心語:

  陽光很安靜,風很輕,江南明媚的四月,我穿著青花的旗袍,遇見一個溫情的男子。與他對視,只是瞬間,便義無反顧地交付了心。

  他說,穿旗袍的女子特別美,特別動人,靈魂裏都散著香氣。雖然我沒有柔美纖細的身段,沒有輕盈曼妙的風姿,但我願為他穿旗袍。

  踏過的花階,白露成霜。年華蒼老,光陰在日復一日的蛻變中變得平和,我依然想穿一襲素色的旗袍,與花語,與花寂靜,與花清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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